山々月生

暂定MHA产粮用。咔吹。杂食,主出胜。天雷:qb或hb、娘化出受。

【MHA/出胜】镜中人 03

*出→→(←)胜

*25岁成年职英设定,未告白未交往,私设如山

*爆豪胜己疑似ooc,但是是有原因的

*原创角色戏份多

*有残疾描写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请继续↓


【01】点这里

【02】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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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时间又过去数日,其他地区协调出的英雄终于将自己的工作交接完毕,赶来支援,本地各位疲于奔命的英雄们顿时感到肩上压力一轻。

事务所为了补偿绿谷出久连日的奔波,给他挤出了半天假,令他终于能将爆豪胜己出事以来始终崩得紧紧的弦稍稍放松一些。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真正休息。塚内警官今天联系了他,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一趟。因着欧尔麦特的关系,塚内警官一直对他格外关照,双方始终保持着比较良好的关系。由于警方与职业英雄终究是两个系统,并不会进行彻底的信息共享,此次他也私下托对方帮忙多多留意小胜的案件,以便自己可以即时地了解警方掌握的情报。

 

塚内警官的办公室像他本人一样板正、干净、整洁。不多的纸质文件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收在靠墙的档案柜里,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只简单地摆着手提电脑、投影设备,和一个欧尔麦特咖啡杯。

见绿谷出久进门,他站起身来,神情严肃、没有多言,直接将窗帘拉上,遮去外面明亮的自然光,室内顿时深深地暗下来。塚内警官打开投影仪,将一幅地图投射在洁白的墙壁上。

“这里,是爆心地当时出事的位置,”他在地图中心标出一个红点,又在周围打上一个红圈,投影上随着他的动作次第浮现出许多照片,“这是以事故地点为中心直径一公里的部分、该范围内的所有登记住民,以及从检测系统中调取的当时在此范围内的路人影像。警方已经通过对比人像与个性注册资料,锁定了所有人的个性,然而,没有一个与记忆操纵或是神经中枢有关。可以肯定的是犯人的个性必定能够远程见效,这也给我们的调查工作带来了很大麻烦。对该地住民的上门走访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塚内警官在墙上敲了敲,画出一个更大的圆圈:“技术组目前在尝试扩大搜寻范围进行比对,但是由于犯人的个性覆盖范围仍然未知,这种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并且由于警力有限,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对这个范围内的住民进行走访了。至于当时爆心地正在处理的三名案件嫌疑人,”三张新头像从地图里飞出来,“我们已经进行了极为详尽的问询与背景调查,他们对爆心地的情况一无所知,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与此事的关联性。”

绿谷出久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在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川”字。

 “而如果换个角度思考,从爆心地的仇家入手的话,”塚内警官手一抹,挥去了之前的所有图片,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批密密麻麻的新照片,敌联合头目「死柄木弔」的图像赫然跃于众人之上,“由于人数过多,实在太难下手。爆心地出道多年,除去视他为眼中钉的敌联合残党之外,许多敌人经由他手逮捕,这些人的家属很有可能对他怀恨在心;另外还有部分他早年逮捕的对象由于罪名小、量刑轻、改造减刑等原因,已有部分出狱。人心难测,到底这些人是已经真心悔过,还是会蓄谋报复,都不好说。我们尽量筛出了这方面可能的嫌疑对象,并调取了他们的个性资料,但从档案来看,同样没有人牵涉到记忆或是神经方面的个性。另外,爆心地脾气暴烈,不能排除日常生活中得罪太多人的可能性。所以,此路依旧不通。”

“……基本条条死巷啊……”绿谷出久望着投影,喃喃自语。

“目前警方在进行的是,调取全国个性注册资料中,与记忆操控和神经系统有关的所有对象,再对这些对象实行进一步分析。这两种个性其实都相对珍稀,这种搜索因此也有可能给我们提供一个较有价值的缩小后调查范围,幸亏比之几百年前科学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不然对如此庞大的数据库进行分析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个方法的弊端是它会自然排除所有未经注册的黑户、或是没有前科的对象。这项调查很有可能最后只会徒劳无功。”

塚内警官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是自己见证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职业英雄,叹了口气:“我个人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对找到犯人抱太大希望,与其将时间耗费在这上面,还不如专心寻找可行的治疗方法。”

 

绿谷出久走出警政厅的大门,面对着乌云密布的黯沉天色,静静伫立。

警方无疑已经竭尽所能从各种方向去追索犯人的踪迹了,然而对手的狡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调查开始至今已过半月,一切竟还是如同海底探花般无从下手。他单单只听塚内警官的描述,便深切感到处境绝望得简直使人透不过气来。

有时候他倒真希望自己会抽烟,听说那是能解忧的东西。

驻足原地半晌,绿谷出久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掏出手机发了条通讯。

「耳郎桑,有空出来聊聊吗?」

 

今天是爆豪胜己入院的第十六天。

他在床上醒来,觉得脑子晕晕沉沉的,仿佛有许多嗡鸣杂音在耳畔叽叽喳喳。天气有些湿冷,黏黏地使人郁闷,不是他这具身体会亲善的环境。

他按下床头的铃铛,便有看护人员进来,将他放上轮椅,带他去洗漱。跟前几日的细致缜密相比,她显得有些着急,还险些将水杯打翻在他身上。

她连忙一叠声地道着歉,一边对他解释:“爆心地先生,今天您早晨时间有点紧,一小时后有个会面预约,是人偶先生安排的。”

金发青年有些困惑,人偶昨晚来的时候没跟他提过:“谁?”

“是支援专家,发目明小姐。”

发目明?支援专家?

爆豪胜己的神情迟疑得像是有人在给他念天书,但是念及人偶这几日的表现,想必不会害自己,终究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几乎是在看护士将早餐托盘端出房门的下一秒,全身上下各种零件丁零当啷的粉发女子便冒冒失失地冲进了病房,还险些跟看护士在门口撞上。

“哟!爆心地!好久不见!我带着我的baby们来看你了哟!”

她也没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地将带来的手提箱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来,把它们摊了一地。

“绿谷出久说虽然不能放弃给你治腿的希望,但是他觉得近期最好还是给你做一副能自由活动的支架,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躺在床上啦!放心,我的baby们超——厉害的!可能要像之前那样战斗有点难,毕竟你的移动方式很特别,但是绝对能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轻松走路!当然你以后也要帮我在电视上多多宣传哦哈哈哈哈哈,毕竟No.2职业英雄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公司来找我呢!”

爆豪胜己被这一长串话轰炸得晕头转向,只来得及抓住重点:“人偶让你来给我做活动支架?”

“对呀,他没跟你说吗?不是我吹,同期支援科毕业作品里绝对是我的baby们最厉害呢!他算是找对人了,嘛,不过绿谷出久一直是我的忠实顾客呢,”发目明身上的小挂件们哗啦哗啦地响着,她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工作尺,走到病床边上,“来,掀下被子,我量个尺寸。”

爆豪胜己一时跟不上她的节奏,等反应过来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掀到一边,发目明一边按着自己的电子尺一边嘴里笃笃笃地念念有词。他试着去听,却塞了满耳朵只能明其音不能明其意的各种机械专业词汇。

“好了,现在让我看下你的腿部肌肉和神经状况,”她收起小尺,转而掏出些小锤、探测圈之类的东西,开始在他腿上敲敲打打,甚至直接上手去捏,脸上渐渐露出讶异的神色来,“肌肉活力保持得不错嘛,有你的啊爆心地,这可不像一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人呢!”

虽然由于瘫痪下半身已经毫无知觉,但让一个陌生人如此靠近还是十足尴尬,金发青年僵在床上看着她在自己腿上鼓捣来鼓捣去,偏偏又没有理由和能力阻止,半晌才挤出句话来。

“人偶会经常过来给我按摩……”

“哇,那他可是给你花了很大心思了,这还挺费功夫的,那家伙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呢,我都不怎么见得到他。说起来,高中的时候他就对你的事情很上心,雄英周刊上好像还因为什么登过头条来着……”发目明又想了想,自我吐槽,“不过我一开始研究我的baby们就在工作室里几周不出去,见得到他才怪。”

病人听着这话,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高中……果然爆心地从以前就跟人偶关系很好啊……

从电视上的英雄新闻,还有平时他与医护人员的沟通就能看出来,人偶是个非常善良温柔的人。但是他对待自己的时候简直温柔得过了头,一定是因为在自己失忆前,两个人是非常亲密的挚友吧。

可是为什么,在之前自己这样对人偶说的时候,他却露出了那么寂寞的表情呢?

他不禁伸手去摸放在枕边的相册。蔚蓝天空下,幼时的两个小小肉团子手牵着手,面对镜头一个腼腆一个狂放地笑着,明媚的阳光铺洒在他们身上,似乎有清亮笑语从照片中飞扬而出。

那样的时光,如果自己能回想起来就好了啊。那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听着她回忆当年,却觉得自己疏离遥远,仿佛只是个无关的局外人。

人偶也会开心的吧。

 

发目明开始收拾箱子,把那一大堆摊在地上又没用过的小道具挨个塞回去。

“你这就要走了?”爆豪胜己有些懵,看她来的时候那么大阵仗,还以为要弄很久。

“是呀,我主要就是来确定一下你目前的基本数据好参照它们进行设计,没什么太多要做的……” 她“啪嗒”一声锁上手提箱的最后一个搭扣,忽地用力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你有什么个性化的要求吗?”

“个性化的要求?”

“对,比如说颜色啊、造型啊、功能啊之类的。作为支援专家,我绝对能满足你所有定制需求!”

他低下头来想了想,可是脑内依旧大雾茫茫一片空白。

“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样?好吧,那我就按自己想法来了,你别后悔啊!”

 

发目明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快步往门口走去,小高跟敲在地板上嗒嗒作响。身后忽地飘来一句低低的“多谢”。

她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你真的是变了很多啊。如果是以前的爆心地,一定会叫着要颜色再显眼一点,造型再华丽一点吧。脾气也好了很多,我可是抱着会碰到一位超级难缠顾客的觉悟来的啊!嘛,虽然绿谷出久已经大致跟我提了你的事情……那就这样,我回去干活了,拜拜啦!”

风风火火出现的女子风风火火地离去了,病房内徒留爆豪胜己一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反而没有任何实感。说到底,这个发目明是什么来头?看起来还有点疯疯癫癫的,真的有能力让他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吗?他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既然是人偶信任的对象,大概是有真本事的吧。

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

还要等至少八个小时,人偶才会来医院啊……

 

在他又摸出相册开始一页页翻看时,一只自动清扫机器人咕噜噜开进病房,在房间里“嗡嗡”地转来转去,勤奋地四处吸尘。看护士也跟在后面走进来,帮他掖平了刚才被发目明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床单和被角,看到他手中的相册,微笑着搭话:“爆心地先生,这几天经常见您翻这本相册呢!”

“是啊,是母亲给我的相册,里面有我从小到大的很多照片。医生说多看看或许能让我想起些什么,”他一寸寸摩挲过相册有些发皱的书脊,“人偶和我父母都非常希望我能早日恢复记忆……当然,我自己也是。”

“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毕竟人偶先生对你真的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那么爱惜你的人,怎么好意思辜负他的一片关怀呢?”

恩?

他听着这口气好像不太对劲,抬头望去。

看护士小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单手撑着下巴,唇角勾起,眼中笑意却已淡去:“人偶对你可真的是好啊,还特意找大名鼎鼎的支援专家发目明来给你做活动支架。你可注意着点,别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忘记了我们的协议啊。”

 

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组合在一起,却使人难以理解。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看护士小姐?”

这位数天以来始终和善待他、周到细致的姑娘,此刻神色凉淡,口气冰冷: “看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呢,‘爆心地’先生。”

“这个,你收好了,”她将一根比食指指节还短的小针管放在他枕边:“只要一针,就能让人偶彻底失去活动能力哟。”

什么?!

“等等,损失活动能力——什么意思?让人偶?为什么?”见她放下东西就走,病人虽然脑内一团雾水,却下意识一把拽住她。

No.2职业英雄的身体久经锻炼,手劲极大,要钳制住一个普通女人本应不是难事。可她轻轻巧巧地脱身出来,微微笑着对他说:“不要问了——你总会想起来的。”

看护士小姐随意地扔下言语炸弹,随意地离开了。失忆的他不懂得怎么用自己的个性,无力阻止。

 

看护士是人偶的敌人,爆心地跟看护士有某种协议,爆心地要伤害人偶,看护士现在在负责照顾爆心地的医院生活——

床上的人凝视着护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紧紧攥着相册和针管,只觉得自己的思想被问题塞得满满当当,头盖骨即将爆炸。一切都显得如此谜团重重。爆心地不是跟人偶关系非常好吗?为什么他会参与进这样的行动?自己可以同谁商量吗,有谁可以信任吗?他能将看护士说的话告诉人偶吗?

同一个人给他端来了午饭、晚饭的餐盘,这时她又笑得像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了,仿佛中午的谈话从未发生。可他只觉得这个站在旁边的女人令自己毛骨悚然,毫无食欲。

 

漫长的白天在煎熬中一点点消磨。他盯着墙上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一格一格缓慢前进,思绪却依旧如同摔在地上的毛线团般找不到头尾,直到夜幕终于降临。

“小胜!”人未到,声先至,绿谷出久兴奋的招呼声从门外传来,“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啊!今天我们散步的时间久一点好不好?昨天我们去了三楼的阳台,今天我们去八楼的花园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金发青年从永无止境的等待中抬起头,眼中的一切似乎都被拉长再拉长,变成了老电影里一步三摇的慢镜头。他看到绿色卷发的鬓角,他看到四颗整整齐齐的小雀斑,他看到晶亮的大眼和一口洁白的牙。

最终完完整整从门口露出的,是一张充满“英雄”感的灿烂笑容。

焦急奔跑赶路过后的人还在撑着门框喘着粗气,可那副神情却忽然就真真切切与电视上那个血汗淋漓大笑着的男人重合了,新闻解说员热血沸腾的男中音在失忆青年的耳畔朦朦胧胧响起。

“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么——我来了!”

他在被子下的双手默默攥成了拳,像是突然有了勇气与力量。

 

线头依然隐蔽,浆糊仍旧粘稠。

但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人偶”就在这里。

 

在绿谷出久伸手去拿收在墙边的轮椅时,床上的人开口了。

 “我想出院,”透着深深疲惫的红瞳失去了以往光泽,他凝视着绿谷出久的眼睛说:“让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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